大兴城往外东北方向二百里,是一片矮矮的山地,过了这儿直到大兴城,便是二百里的一马平川,此时,在这片山地里,五万宁州铁骑和十万大申国精锐,前后驻扎着,五万宁州兵急于赶赴大兴城,而十万大申军却按兵不动。倪昌时再也等不了了,他不顾阻拦冲进了吉克哈的大帐里,帐内站列两排的大申将领们正要抽刀,吉克哈赶忙冲众人使了个眼色,大家才不情愿的收起了佩刀。倪昌时却管不了这么多,上来便冲着吉克哈诘问道:“大汗,为何不发兵?大兴城危在旦夕,大军止步与此,裹足不前,是何道理?”
吉克哈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胖子,坐在帅位上,便把椅子塞得满满的,还有很多肉都还放不进去,脸上鼓起的褶皱把眼睛都挤成长条形,给人一种反应很慢的感觉,比如现在,他好像没有听明白倪昌里的诘问,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将军连日辛苦了,今日寡人欲打谷草犒赏三军,届时还请将军前来赴宴。”
倪昌时哪有心思,但感觉一记重拳打在了软棉花上,语调不得不软了下来,央求道:“大汗,快发兵吧,再有两日,就可兵临大兴城下了,大津百姓期盼大汗,正如久旱之盼甘霖。不世之功只在朝夕。如今何以在此踌躇不前?岂不寒了大津上下热切之心?”
催促、恭维、诘问,反倒让吉克哈闭目养起神来,四下众人也都无人搭理倪昌时,吉克哈在等待,等待着他的前哨军士传来的消息,一旦出了这山形地带,大军就将暴露在旷野之上,毫无依托,前方又军事不明,大兴城此刻到底握于谁手,尚不明了。这一切都让他不能贸然前行,再者,局势纷乱,大津与飞齐胜负不明,他也不可能为他人火中取栗,既坐了这大申的汗王,自是时时需为大申取利,此番进军大兴,他想的是可乘机袭取大津北都,而后或可进取中原。如若不行,也可逼大津皇帝割让下宁州地界。
最后还是吉克哈身边的国师脱布花打破了这凝固的空气,他说道:“倪将军稍安勿躁,你我两家合兵十五万众,这粮草供给,兵力调配还尚需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