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五日,按制是新婚夫妻进宫谢恩的大日子,旨在叩谢皇恩浩荡,亦有带新人面见祖母长辈的意思。
前世,因着种种缘由,傅渊回并没有在这一天同她进宫。虽说闹出了不少笑话,但也因这一日,驸马与她感情不和的传言经久不散,倒是避免了不少的事端。
沈听听手轻抚过《国策论》,她想将驸马从这场风波里择出去,不如……做个顺水推舟。
“驸马身体要紧,有什么不是来日方长的。”沈听听说,“待我写个请罪折子,明日让阿福递宫里去。”
这日,被支使去东宫进货的阿福苦哈哈地来回话,“太子殿下请您滚。”
沈听听看着那小半筐银骨炭,小声地抱怨,“太子哥哥真小气。”
阿福闻言嘴角抽抽,这话可不敢应。
“殿下,那这炭……奴才就送去春上斋了?”
沈听听丢给他一份折子,让送宫里去,“府里是没人了,要你亲力亲为?”
一份木炭罢了,平日里谁送过去不是送。可驸马新人入府,昨日又刚受禁足,身为王府大总管的阿福此时去送炭,自有安抚作用。可若随意指个人去,好心也成恶意。
阿福揣摩殿下心思,也不像是真心恼了驸马爷,莫不是怕驸马爷恃宠而骄?
阿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又不敢真的随便只一个人去,只好去库房找管事的廖嬷嬷。
廖嬷嬷是伺候过王妃的老人,又管着王府大库房的钥匙,平日里就是阿福见着,也得给三分笑脸,让她去给驸马送安抚也当得。
廖嬷嬷一听是殿下指派,不敢推诿,这头刚送走阿福,让人又给添了两筐红罗炭,一并送去了春上斋。
“问驸马爷安好。”廖嬷嬷笑出一脸褶子,恭恭敬敬地说明来意。
傅渊回久居南方,也知道近京西山窑产的银骨炭专供御用,一个紧俏难以形容其稀缺,尤其今时尚未入冬,新炭还没下来,这么些银骨炭不知道要费殿下多少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