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颁罢了“敕令”便负手而立。他略眯了眼、似是只静待十九叔“决断”,实则却不曾漏去一点“声色”。
除却十九叔那“波澜不惊”的脸庞,他当然是看见了他握在刀柄上的手曾紧了一紧、人也曾往前探了几分。他亦是看见了那双眼中流泻而出的纠葛......却是迟迟不能看见那道另他时常要分不清爱憎的身影夺路而出。
“若他们要拔刀而向,朕可能敌?”刘赫不禁想探手往腰囊而去,“若盛馥仍在负气,想来一时片刻她定然不会令他们休止......朕此举可是鲁莽了?”
倏忽间人群中有攒动之声。一人一骑就这般恍然然地闯入了刘赫眼眸......
“女子生育之后不当是愈发丰腴些、愈发风姿焕发些么?譬如凌瑶!何故盛馥就如绝水之木?”刘赫被自己忽如其来的奇想怪论唬了一跳,他有些张皇地连忙撇开郑凌瑶不想,只专心惊诧起“与盛馥分开的时日也不过尔尔之数,缘何只在今时才尤觉她是那般凋败枯槁?!”
“盛馥!”刘赫收敛了心神跨上一步、唤了一声,四目相接之下,他以为只能看见两洼寒冰,却不想那处已作粼粼波光--其中有怒、有惊,更有欢喜激荡。
盛馥无意去应了刘赫。她只还端坐在鞍上,强撑着一派“悲喜不见”之态。她自觉心中那辛苦垒砌而起的万里长堤一溃而败,是以她有些昏聩,昏聩到蓦地就听不见林中鸟鸣、看不见山峦苍翠--而博天广地之间,也就只剩那个方才还远在天边、一息间又近在眼前之人可见。
她想哭。她想将她的怨恨、委屈、忧恐、溟濛与她自己一并砸进那人怀中--什么他娶不娶熙和、什么尔永会因此不悦、什么良、寒、盛、齐,什么来世往生......此刻都已是无关紧要!此刻她只想他再不离走、此刻她只想先要伏在他胸膛哭个沧海桑田、哭个天翻地覆、哭个酣畅淋漓......
见盛馥如泥塑木雕般呆滞不动,十九叔便知十有八九“大局已定”。他了然若有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