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的口头禅又再次冒出来,东君就暗自好笑——这老陈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如此有趣呢?
“陈师傅是吧?”瘸着腿,好不容易坐上马车的那位低着头说话了,“可在下也不会赶马车呢,再说了,你舍得你的马儿被陌生人胡乱鞭笞吗?”
老陈:“言之~也有理!”
下一刻,他苦着脸搓着双手问:“那现在如何是好?”
那伤者仍旧低着头,“依在下看来,这位贵小公子定是怕在下的伤口流血,流得满车都是,才不愿与在下同车的。陈师傅你去找点药来给我这伤口止住血,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言之有理!”老陈头脚一抬,一转眼便跑得没了影子。
东君并没有阻拦,而是朝那人的伤口瞄了一眼,假意惊讶,“哎哟!这伤口好深哪!不仅血流不止,还又肿又紫,是如何受伤的。”
“是被恶犬所咬。”那伤者缓缓抬头,一瞬间,正幸灾乐祸的东君被石化了。
眼前这人虽素衣清颜,但天生鬓若刀裁,眉如墨染,面若桃瓣,目似秋水,顾盼姿生,语笑晏晏,天然一段丰姿全在眉梢,平生万般柔情,悉堆眼角。
东君自认,自己从来不是贪恋美色之辈,也从未将任何人的颜看在眼里过。
然而这一刻,他懂了,并不是自己不贪恋美色,而是在今日之前,就从未出现过能让自己贪和恋的美色。
天下间,竟还有此等温润清俊,神姿盖代的人物。
是以,一瞬间他被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