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瞬间睡意全无。他用手扶住门框,故做镇静,不敢抬头看妻子的眼睛,生怕被妻子看穿心底儿。他战战兢兢,嘴唇抖动了两下说:”赵静波是我在和平林场上班时认识的一个同事,曾经帮我干过活儿,我还上人家吃过饭,我们之间处得跟哥们一样,这不昨天……”
“好了,好了,别说了。”妻子打断了军的话,转怒为笑。”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以为赵静波是一个女人呢?听这名字也不像一个女人。奇怪了,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起什么赵静波呢?而且在梦里还喊他的名字,不至于吧?哪天有时间把他从沟里请到咱家来喝酒不就结了!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老是打蔫,快去睡吧,好好养一养。别净想一些陈年往事,看来你是真老了……”
军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躺在床上二目发呆,再也睡不着。
第二天早晨上班,军早早到了单位,推开厂区大门,顿时一股湿冷的气流迎面扑来,令他打了一个寒战。
车间里静得出奇,好像地上掉一根针都听得真切,估计还带有回音儿。军感觉脖子后面有一点发凉,头发丝根根竖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涌上心头。
往里走,眼前一片狼藉,满车间凌乱,垃圾遍地。至少墙角和地面还残留着昨天烘干夜班留下的纸屑与脚印,如兵溃如山倒般狼狈,真M的和电影里的国民党败退有一拼。
军能想象出当时下班的情景,操!反正回家的动作与速度比上班时麻利多了。行动慢一点儿的人,下班还没出厂子大门呢,先走的先生和女士们可能已经快到家了。
此时军明显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和喘气声,这与平时里机器轰鸣人声鼎沸形成鲜明的对比。
多年孤独性格的使然,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静悄悄地和周围的时空相处,至少从小就是这样,长大了依旧如故。他总觉得自己的内心时常空落落的不着底儿,缺乏安全感。一味的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