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呢薄衣带上稳快的步子。紧绷的面容如覆薄冰,轻敲则碎。她揭帘而出,袖携一阵清风。
“今日,我是来要回本就是我的东西,而非问你。这当家之印应是我要与不要,而非你给与不给。”
她不再在此多待,而是迅速前往徽州宝纶阁旁边的宴厅。已是傍晚,晚霞染红了橘子洲畔,迤逦的云彩预示着大好的天气,从楼阁眺望,秋水共长天一色。
霍七姑娘绣竹的旗袍下摆因风轻扬露出纤匀的小腿,拾阶上楼,厉色面容已换上淡淡笑靥。
“去点上我霍府的灯。”
伙计举一杆高秤将天灯挑亮,烹一壶素爱的六安令人舒心。折角之际,她入眼对上吴老狗示慰的神色,会心一笑,颔首只先同其他几位鞠身问好
“霍家迟来,诸位莫怪。”
霍府依旧有人不服,可如今当家之印手,不服也只能屈憋。偶尔挑起小事分我心神,久而久之,小风难掀海浪嚣,也得一阵安宁日。
“七姑娘,我可给你留了个好口。
远远便听见顾三爷一声。剔透的麻将碰出悦耳的脆音,新春点炮,只为搏喜一乐。
“胡了,小四喜,谢三哥赏脸儿。
她话音才落,方见他袖中的九寸金探出了绒脑袋,咿呀作语,自己不免敛去几分笑意,然闻顾三爷佯趣笑语:
“这小东西,一见美人便起劲儿。乖,好好枕着。”
张大爷摆指搭话,若非利益纠纷,这样开怀的景象只怕极其容易将人蛊惑。
“像你像你,不愧是你的狗崽子。
夜幕笼罩的徽州城似乎显出些许宁静,寥星黯月,不见风卷云舒,却不知此风平浪静下是潜藏着何样危机,亦不知何时又将掀起大浪。
霍府内一如往常,伙计支着高杆挂起琉璃灯笼,长廊红绕。忽际伙计一个未稳,坠下四角巧灯,琉璃尽碎,引声入耳
“当家的,张大爷登堂拜访!”
霍七姑娘还未来得及究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