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由会心一笑。眼角流光,不知不觉已将丈夫一只右手轻轻握在掌心。
“你看他们现下这般模样,可真像极了当初,咱俩刚刚逃出广漱宫时的光景。”
秦松篁听后心痛如绞,只是扑簌簌的泪往上涌。秦夫人又是一笑,在他手上轻轻一拍,口中压低声道:“我待得有些倦啦!秦松篁,你……你送我回屋里去吧!”
秦松篁微一怔神,忙不迭点头称是。秦夫人眉宇间含情写意,仿佛将此生温婉凝集今朝。十指相扣,在丈夫相助下徐徐起身,只才堪堪挪动数寸,脚下却又骤然一软,眼看着便要倒下。
秦松篁被吓得汗毛倒竖,所幸他武功已臻化境,忙矮身摊开双掌,抢先一步扶在妻子腰际。
楚夕若在一旁忧形于色,惶惶然望向秦松篁,只盼他说妻子不过乃是偶染风寒,但须假以时日,便可再度恢复如初。
“烦请二位……帮我将拙荆送回。”
秦松篁面露痛苦,嘴里一席呢喃。二人面面相觑,如何听不出这话中的弦外之音?默默然助他把秦夫人送回屋内,完事后又久久驻足不愿离去。
烛火跃然,驱散昏黑。秦夫人平卧榻上,一张面庞宛若金纸,口鼻间只剩一丝气息时隐时现。秦松篁满眼爱怜,始终攥紧着妻子手腕,一身内息亦澎湃流转,源源不断往其体内涌入。
许是此举果然奏效,秦夫人微微数声呻吟,更徐徐睁开双眼。秦松篁大喜过望,赶紧加倍运劲,只盼教她能再稍微好过一些。
“你不必白费气力,早一忽死晚一忽死的,那又能有多少区别?”
反观秦夫人倒始终甚是淡泊,发觉丈夫一味催促内力助自己延命,遂不动声色,自其指缝间抽出手来。
“你我原是两个早便应死之人,天可怜见,教咱们在此多做了三十年的夫妻。”
“秦松篁,莫非你依旧人心不足,想要再奢望些有的没的么?”
“你只管安心歇息,凭我内力总能再支撑十天半月……”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