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被人打开,随之从外面走进来个中年男子。
“爹爹!”
文鸢踮起脚尖,欢天喜地奔向来人。少卿伤处吃痛,也同样强忍着抬起头来,才见来人身材匀称,约莫天命之年,面色黝黑隐透红润,短髯参差连鬓丛生。一身粗布衣衫之上略微沾染泥土,似乎与寻常农户并无多少相异。
这中年人眼光明亮,先是将女儿揽在怀里,又说少卿如今身子尚且极为虚弱,要她千万不可再使性胡闹。
“我哪里有和他胡闹?”
文鸢两腮微鼓,更显明艳娇美,“您若不信便自己来问,看我可曾当真欺侮了他。”
言讫,她又眨动明眸,向少卿连连暗使眼色。
“你这孩子!”
中年人目蕴爱怜,许是知女儿秉性向来如此,一时倒也并未多言。转过头来,又问少卿如今感觉如何。
“承蒙文先生惦念,这次若非先生,只怕我这条性命也非得给送在山上不可。”
少卿惨然而笑,本想微微半欠起身,怎奈重伤之际,纵连稍作动弹也都殊为不易。
文鸢从旁听了,颇有些不以为然,抢先直叫道:“明明是我先寻到了你,否则就算爹爹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的小命也早就没上十回八回啦!”
“鸢儿!”
那中年人眉头微皱,却也不忍太过苛责,便话锋一转,又对少卿道:“不过有一桩事情……不知小兄弟能否不吝赐教。”
“晚辈的性命本就是文先生救回来的,先生若有所问,那也定然知无不言。”
少卿一怔,照理说自己同这父女二人萍水相逢,言谈话语间总该有所保留。只是眼下望向这中年人,竟又端的如沐春风,不觉暗生亲近。
中年人略一颔首,遂意味深长,沉声开口:“当初我同拙荆之所以携鸢儿隐居在此,正是看中此间地处幽静,终年到头往往鲜有人至。我听小兄弟口音,似乎不像本地人士,衣着样貌又尽是一副江湖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