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他的身影在泯然。
钟声一响,辽阔无边的水流,刹那消失。
冥主伫立虚空,俯望脚下的土地。这是冥界的土地,是冥界生灵的依仗。他仰头往北望去,却是一道天堑。天堑的彼岸,是如悬岛一般的世界。冥主旋身而起,越过天堑,光芒一闪,他的身躯已是融入了那悬岛世界之中。钟声恢弘,激荡在这苍凉而死寂的世界里。
一道光柱倏然自那悬岛世界的中央直冲苍穹。
层云翻滚,龙吟阵阵,金光璀璨,辐射悬岛,模糊了时空。
在靠近冥主所去洞窟的地方,天机子眸光闪烁,脸庞充斥着惊喜与得意。他趁机而入,蛰伏等待。现在,是他享受成果的时候。这方洞窟,阴暗,苍凉,凝聚着仿佛整个时空的阴邪。
一方硕大的黑漆漆棺木,静静的躺在他的面前。
时光仿佛不能在其身上留下痕迹。
又或者,时光只不过是为它守护。
天机子伸手触摸,仿佛能感觉到其中的脉动。他笑着。世间生灵,无论强横亦或孱弱,都不过是短浅之辈。只有他,才是这世间最为机敏睿智的存在。一时的苟且,为的不过是最终的胜利。
他大笑起来。
笑声在这阴冷的世界里回荡,仿佛在附和他的笑声,于是互相交错互相融合互相激荡,汇聚成了那重重叠叠的高傲的声音。
棺盖倏然滑开,一缕缕精纯的黑雾飞了出来。
天机子挥手拽住,然后塞入口中。
他在咀嚼,然后吞咽,最后消化在自己的身体里。
于是,他在变化。整个身体,自内而外,在涤荡、铸造、淬炼,然后生长出其他东西。隐约间,有野兽的嚎叫。有鬼魂的哭泣。有大道的叹息。无穷的力量,开始灌注,然后自生,源源不尽,滚滚而来。
一只乌黑的打手从棺材里探了出来,一把攫住天机子的咽喉,倏然将他扯入棺木之中。棺盖啪的一声合上。
一切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