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号,神医甄似理家里,眼下还只本城人晓得,隔个四五日,也必有番闹腾,有时是三位娘子与甄药神互撕,有时是公媳斗嘴,有时是追着孙子打骂。
再往下数,十字口那,城主通房大丫头与外室,这两位斗得没烟火气,无惊雷之声,却也叫通透人晓得,挑嘴瞥眼、一颦一笑皆利如刀箭。
酒楼里,两个大掌勺修为低些,但斗气骂街的本事,不在陈婆婆和赵婶儿之下,每日挣嘴次数更犹有过之。
南通街上,为卖不卖胭脂,陆娘子与坤道府娇娘们也斗得有来有往,每日指桑骂槐,酸话怪话几箩筐,再加常拿两个夫婿当孙子训,一张大嘴撑起一条街!
东正街那边,魏清与他媳妇,新婚过后,口角也渐多起来,但只听那媳妇骂人,说嫁块木头不开窍,不晓得知暖知寒,听不到魏清还嘴。
算去算来,反是北通街素净些,还不许商城主寻人闹闹?
奇珍阁新送来的匠师住进工匠司,加上坤道府里那些,北通街住的人也不算少了。
日子一天天过,却也奇怪,觉难熬时,偏度日如年,想它走慢些,却又流逝似箭。
世间何物催人老,半是鸡声半马蹄。
日升月落,全只不停。
十字口,为奇珍阁建铺子的工匠完工离开,山神宴之前,唐诺就已领伙计们搬进去开业,铺下不少货,也赚着不少,山神宴后,商队来得多,也还有些生意。
去岁种下的桃核,今春时花都未开,但移栽进城的果树,桃、杏、梨渐次成熟,可吃了。但有的酸涩,有的甜爽,真正入口之前,都难晓。
难熬中,有一日,商三儿推开公仓,才见鬼婆婆种下的各种树苗,全已被疯长的杂草、荆刺掩在下面。
马童氏倒只管种,也不来瞧瞧,这般哪易长高?
左右没事儿,他就进去,也不使唤老狗,自家弯下腰,拔起草。
公仓空旷,在里面,谁也见不着,除老狗外,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