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半月,新皇登基,天下大赦。
消息传到齐山镇,寻常百姓只道皇家无常,对日常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安舒在小店里忙碌,听到消息整个人松了松。
属实可笑,分明说过自己与凤北诀再无瓜葛,听闻他逼宫夺位,却还是不由自主担心他阴沟里翻船。
秦训从外面回转,正值夏日,带了一身热气。安舒满头是汗,气恼看他一眼,“你跑哪儿去了?刚刚饭点,差点忙不过来。”
“我……出去寄信,寄往京城。”秦训说完,死水无波的脸多了几分忐忑。
寄往京城,寄给谁人一目了然。
安舒垂下眼睫,幽幽叹了口气,“嗯,知道了,把桌子上的碗筷收一收。”
饭点已经过去,食客走得差不多,桌上横七竖八摆着些碗筷,桌面汤水斑驳。
秦训拿了抹布,动作麻利将碗筷收进旁边的盆里,擦净桌面,凳子摆得整整齐齐。
一行干活,一行去瞄安舒的脸色。
安舒把大勺放下,抬眼朝秦训望去,倒是吓得秦训忙不迭收回目光。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怎么也学着做偷看这种事了?”
秦训使劲儿擦着桌子,“我……我不是偷看,就是想问问,你、你不生气吗?”
“生气有何用?你都寄出去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安舒就来了劲儿,从厨房走到秦训面前站定,“那你倒是告诉我,我要是生气了,你准备怎么办?”
安舒比秦训矮了整整一个头,仰头直视秦训,生生把秦训逼退了半步。
秦训不敢去看安舒,头偏向一侧,“王爷于属下,是救命之恩,王妃于属下,是再造之恩,自古忠义难两全,若属下向王爷禀报行迹后,王妃追究属下罪责,属下当自裁谢恩。”
“哦?是吗?”安舒使劲儿戳了秦训胸膛一下,“你小子,我还说你老实,现在看来精明的很嘛!”
安舒甩甩手指,脸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