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纪长清想起在洛阳时,饮水随时都是热的,玄真观中诸事简朴,倒是让他吃苦头了。
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纪长清道:“你去睡吧,我再找找。”
贺兰浑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只要引着她多说一会儿话,让她积压的情绪一点点宣泄,以她坚韧的心性,应该很快就会好转。
双手握住她:“我是困了想睡,不过你不在身边,我也睡不着,须得时时跟着你才行。”
她并不曾排斥,她如今已经习惯了他的亲近。贺兰浑伸脚勾过来一个蒲团,顺势扯着她往下坐:“我就在这儿睡,看着你。”
纪长清不由自主被他扯着坐下,他把蒲团让给她,自己躺在地上,又把头枕在她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明天一早我得下山去找阿崔了,裴七脸皮薄人又迂腐,我只怕他抹不开面子,再把阿崔弄回崔家。”
纪长清的手搭在他头上细细翻着,又挑出来一粒石屑,丢在地上时一声轻响,夜深了,什么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
“到时候我带阿崔回洛阳去,那边有皇后撑腰,婚事阿崔想如何就如何,省事得多。”
纪长清又挑出一粒石屑,突然想到这本是一个咒术就能解决的问题,她倒是不嫌麻烦,居然这么一粒一粒地帮他挑拣。
腰上一紧,贺兰浑伸手上来,虚虚地揽住:“你在找那本书?”
脑中再又闪过那漆黑的六个字:神魂灭,骨肉生。纪长清有种隐隐的感觉,她找不到的,师父一向缜密,当初能瞒过她,如今也必定能瞒过她,毕竟她是师父一手带出来的,这世上没有人比师父更了解她。
也许所有的秘密都要随着师父的死,永远埋在地下了。
只是此时,纪长清又有一种不敢深想的念头,师父真的死了吗?
“找不到就算了,”贺兰浑侧身对着她,搂在她腰里的手臂紧了紧,“真要是有事,迟早会捅出来,要是没事,你找它又有什么用呢?”
纪长清知道他说的对,若这事情不是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