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寒意冷浸浸地上来, 贺兰浑脱下外袍,披在纪长清肩上:“早些睡吧,等明天再找。”
晚饭她只吃了几口便来到纪宋房中四处查找, 不大的房间已经被她查了十几遍,她还是不肯停,梁上地上墙上, 每一处都用灵力细细探寻一边,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贺兰浑猜她是在找那个放书的空间。她记得此事,幻象也重现了当时的光景,说明这个空间当初肯定是存在的, 她之所以一直找不到, 应该是有人处理过了。
除了纪宋,没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动这个手脚。
神魂灭, 骨肉生,那些死去的阴命女子和她们缺失的器官, 跟纪宋到底是什么关系?
答案呼之欲出,但这不是审案,这是她最信赖的, 一手把她养大的师父, 贺兰浑知道不能问, 便只是握住她的手, 放软了声音:“你累不累?”
她很快挣脱, 一言不发继续向前,这么长时间她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不知是疲惫还是心烦。贺兰浑不屈不挠再又跟上, 又去握她的手:“道长, 我累了, 想睡。”
纪长清终于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贺兰浑发现她一向古井无波的眼中此刻竟然有迷茫,她在担心,担心找到的答案会让她无法接手。
心里一下子软到了极点,贺兰浑两只手将她冰凉的手合在中间,轻轻哈了一口热气:“先睡一觉,天大的事也等睡醒了再说。”
因为他低着头,纪长清又发现他发髻间先前漏掉的一粒石屑,下意识地挑出来扔掉,他便低着头仍由她收拾:“这要是在家里,就能舒舒服服泡个澡了。”
这让纪长清想起贺兰府中那巨大的温泉浴房,想起他是个很懂享受的世家子,不觉开了口:“你去客房睡吧。”
手腕被他握紧了,他抬头看她,满是担忧:“你嗓子哑了。”
飞快地跑去拿了水,送到她嘴边:“喝点水。”
纪长清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胶着的情绪稍稍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