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子鹿过来，代传赫连靖的话，说他被邀请参加赫连家操办的晚宴，请他准时赴约。
有段时间没见程子鹿，他气色也比之前在角斗场上见着时好多了。想来修养的不错。
不过赫连家操办的宴会，叫他一个外人做什么。
程子鹿对此只摇头道：“小公子说叫你你便去……左右，你也是拓跋氏的。”
拓跋锵不禁失笑，“这话你说着都虚吧。”
他如今这张脸是拓跋恶，是千人嫌万人笑的废太子，是早就被从族谱里摘出去的傻子……
如今因为闹了一次自己的灵堂，不仅傻，还疯了。
程子鹿本来不心虚，但被他这么一挑明，还就真有那么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他拿起空碗倒了口酒，清清嗓子道：“反正小公子说叫你，他必然有打算。你爱去不去，我只负责传达。”
喝完酒，他身心舒畅，转身便走。
到门口，忽的想到什么，又转身，“对了，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
“当初在角斗场……你叫我往关白熊的洞里跑……你怎么知道里面放了武器？”
这种事，就连身为赫连家的小公子赫连靖都不知道。
他一个才被从外面送进来的囚犯，怎么可能对天水城选拔勇士的手段如此熟悉？
他听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这些规则，包括白熊洞内的武器，都是他亲自设计的一样……
拓跋锵坐在炉子前研究上次赫连靖送来还没来得及吃的山芋，听程子鹿这般说，连头也没抬。
程子鹿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确定他没回答他的打算，才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拓跋锵捡了个稍微小点的山芋，放在手上来回倒了几次，便囫囵着吃起来。
赫连靖大概是抽不开身，才派程子鹿过来传话。
但他并不想去。
席上无非是赫连相权一家和大老远过来的耶律俢、耶律燕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