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了凉意。
凤栖飞趴在床边,迷迷糊糊感觉身前有一些动静,她抬起头,缓缓睁开眼,看见本该躺着的陆无迹撑起身,抬手去够柜子上的软剑,眼底一片肃杀之意。
她凝神静息,马上意识到院中异动。
伸手抓住他已握在手中的剑柄,道:“我去。”她想拿走软剑,却发现他握得极紧,指间都泛了白。
她低头看向他的神情,他眼半睁着,目光没有聚焦,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紧蹙的眉和咬至猩红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在努力克服透支的精力和疼痛欲裂的身体。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抚上他的唇边,将原本惨白的唇从齿间解脱出来,道:“没多少人,我去就够了。”
然后试图一根一根掰开他握剑的手指,结果根本掰不动,废了大力气才掰开了食指,她失去耐心,深吸一口气,一巴掌轻拍在他的手上,“放开!”
她咬牙切齿,“虽然打不过你吧,但我还是非常厉害的,这事人尽皆知,你不知道?给我放手!”她用力一抽,这下剑顺利地被拿出,他的手指颤动了两下,慢慢垂到床边。
凤栖飞顺着力把他按倒,拿过桌上的剑,‘哗’地掀开帘子出去。
院子里已围了半圈黑衣人,从房角到树下,围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出口不留,个个装备完全,此时从对面高处的房檐上缓缓落下一人,他腰间佩着双剑,头上的短笠盖住了眼睛。
他落地之后,便停在原处,看着凤栖飞道:“东厂办事,闲杂人等速退!”
凤栖飞挑眉,笑道:“你说你是东厂的人?哦,你们督公在里面呢,你们是不是来找他的?”
那人迟疑了下缓缓点头,“督公身负重伤,我等来迟,奉督公令,这里就由我们接管。”他看向门口,“我派人护送姑娘离去。”
她用手指理着剑穗,他那样狼狈地回来,还有时间和他的手下取得联系?再说同样是被阻在路上,她的人还没到呢,他的人凭什么先到?
“既然如此,那我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