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馆中来了今日的第一位客人, 伙计们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季初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挺直了背抬头望过去。
只见, 一名头戴方巾身着暗青色衣袍的高瘦男子走了进来, 眉眼坚毅姿态闲适,除了施岐还会是哪位?
伙计们大失所望,季初却冷不丁地笑出了声, “原来我们画馆的第一位客人还是施公子呀。”
施岐摸了摸鼻子, 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念着我和娘子的关系, 不如就送给我一幅画吧。”他身无分文离开湖州城,一路上靠着季初吃饭不说,到了潞州城不但住在季初家里, 行事花用也都用的季初的银子。
可以说, 施岐是绝对的一穷二白,也就是最近靠着给难民们介绍生计他才赚了几个铜板儿。他施公子也不是给人做白工的, 介绍活计, 之后作为回报难民会让他第一个月一半的月俸。
可难民又有多少钱呢,所以施岐的兜里一直空空如也,想要买下画馆里面的一幅画是万万不可能的。
双青知道底细,闻言也笑出了声。有时候她都有些同情这位穷巴巴的施公子, 还拿出了自己的一个虾须镯子给他, 只他拿去当了给几个生病的难民买了汤药。
不过,与双青反应不同, 店中的伙计们对视一眼, 心中颇有些复杂。一方面, 这位施公子也是他们的恩人, 要时刻感激,可另一方面他们觉得施公子配不上自己的东家娘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底还是不好吃软饭哟。
是的,在他们乃至很多人的眼中,施岐住在季家的祖宅又和季初关系密切,便觉得季初和施岐情投意合,有意招他做赘婿。
“双青,将那副仕女图拿下来送给施公子。”季初笑过之后也干净利落,索性就将堂伯父的画作送给了他,左右这画作卖不了什么银钱,她为了不打击堂伯父才没说出口。
施岐笑不露齿,十分坦然地收下了,事实上,当人穷到了一定的境界,便是只值十个铜板的画在他眼中也是一笔浮财。
“葛知州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