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泣的人带着白色雏菊来参加,听张清晖肃穆地念追悼词。
裴声飘在自己那块小墓碑的上方,仔细辨认来的人都是谁,然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夏之旬的影子,未免有些生气。
不是还在追他吗,连葬礼都不来。
离谱的梦进行到尾声,场景化成作浓雾,裴声被一道关门的声音唤醒,瞧见夏之旬拎着打包好的晚餐从外面来。
他还不清醒,眼里一层迷蒙水雾,看着夏之旬开口就是一句为什么不来参加葬礼,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难过和委屈。
夏之旬吓了一跳:“什么葬礼?”
对啊,什么葬礼?
裴声呆滞一会儿,神思逐渐清明,发觉自己早已回到现实,不好意思地说做了噩梦。
夏之旬觉得有趣:“你做噩梦,梦见我没有去你的葬礼?”
夏之旬领悟力一直很好,裴声糊弄不了他,垂下眼小声说:“只是做梦。”
夏之旬嘴角上扬。
看来努力初见成效,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
夏之旬把病床摇起来,又将打包好的晚餐放在小桌板上,而后喊护士更换点滴,兢兢业业像雇来的专业陪护。
“你休息会儿吧。”裴声看不过去。
“我休息,那谁照顾你?”夏之旬敲敲桌面示意他起来吃饭。
在走廊尽头,马友把裴声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夏之旬得知裴声的母亲出了车祸,目前还在康复,继父是个工厂职员,赚不了多少钱,裴声不仅要给母亲的康复治疗攒钱,而且还要给弟弟生活费,所以才费尽力气打工。
马友还特地强调裴声从没提起过生父的存在。
所以裴声出了事,根本没有什么家人能来医院陪他,只能孤零零在病房等待恢复。
夏之旬越想越心疼,故作不耐烦地催促:“你别管我,快点起来吃饭,要是真过意不去,以后可以偶尔给我点好处当补偿。”
正在换点滴的护士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赶紧推着小车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