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船不算太高,所以没有摔伤,虽然是呛了水,但是心肺复苏加上抽吸之后也已经排干净了。
夏之旬将信将疑,又仔细看了半晌,果然在裴声露出来的左侧颈间瞧见一块乌青。
可以想象,他的肩背可能还有不少这种触目惊心的颜色。
夏之旬突然间有点丧气,因为裴声似乎不会对他吐露半句真心话。
就像片浓雾,远远能看见形状,走近后却始终触不到。
夏之旬小心地把裴声扣串了的第一颗纽扣系回去,有点受伤地问:“裴声,就算你看不上我,能不能至少也把我当朋友?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就别这么礼貌又疏远的,成吗?”
但裴声完全没注意到夏之旬心里翻滚的情绪。
他此刻实在很困。麻药过后清醒片刻,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夏之旬时,那股困意似乎卷土重来。
他本来就没睡好,不然也不至于丧失理智到去扶机器摔进海里,现在盖着棉被打点滴更加昏昏欲睡,眼皮微阖,呓语似的说:“夏之旬,我困了。”
夏之旬更懊丧。
原来裴声连话也不愿意和他多说。
他一路过来已经心力交瘁,刚刚安定下来的心情又因为裴声两句话一点一点变坏。
他觉得自己变得很矫情,看着米色的瓷砖地面发呆。
这不是他的风格。
以前他最烦的就是那些女友总因为一点小事就不高兴,好像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可是没想到天道有轮回,他自己居然也有这一天。
这一刻,夏之旬开始觉得王风杰没准儿说的对,也许裴声对他而言和其他任何人都不同。
像幕布后的皮影表演家,动动手指就能轻易牵动他的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