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夏之旬后怕的感觉更强烈。
他走在灯光惨白的走廊里,想象了一下掉进海里得是什么滋味,冰冷的感觉从他脊梁骨往四肢百骸冒,一点气恼也随之酝酿。
人怎么能为了一个机器就不管自己的死活呢?
尽管夏之旬刚刚还恨不得敲开裴声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本《一个好人应该做到的一百件事》之类的地摊书,但此刻看见像根羽毛一样轻飘飘的真人,却又什么气话都说不出口,只剩下那点担忧。
裴声看见来人则有点吃惊,他不知道夏之旬从哪里听来了消息,呆了一刻问:“你怎么会来?”
夏之旬勉强笑了笑:“当然是来看你有没有事。”
裴声心弦轻动,抬眸看夏之旬。高挑男生额角满是晶莹汗水,头发乱得没了型,看上去少见的狼狈。
“要不要喝点水?”他问。
夏之旬摇摇头,本想继续开口问问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看着一旁两位陌生人打量他的古怪眼神又闭上了嘴。
此刻画面就显得有些诡异。
如临大敌的马友,满心疑惑的季微渺和憋着一堆话的夏之旬在单人病房里面面相觑,如同在演一场默剧。
“师姐,马友,这位是夏之旬,找我补课的那位大四学弟。”裴声只好率先打破沉默。
季微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自报家门。
夏之旬反应过来她就是夏之秋口中的朋友,连忙说了声学姐好。
但一边的马友并未加入打招呼的行列,小碎步往裴声身边挪动,偷偷朝他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说:“还记得吗?那个渣男!”。
裴声稍微点了点头,也无声笑着回应说知道,然后介绍了马友。
夏之旬还是担心,决定无视两位刚认识的人,来到病床前蹲下,温声询问裴声现在感觉如何,是否还需要做什么检查,语气像在照顾小孩子,或者是在对什么失而复得的古董宝贝说话,惹得旁边两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之旬满脸担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