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童公学的校服一丝皱纹都没有,胸前别着异常精美的印度绣徽章。现在,他自己生活,大衣袖口有磨损的痕迹,衬衫领子洗得很干净,但显然没烫过。她觉得很好,这些细节让他看起来像个落拓的诗人。
第二天一早,他不得不走了,是为了赶回纽约工作。
她一直送他到月台。临上车前,他这样问:“我可以再来看你吗 ”
“当然。”她坦荡地回答,也许太坦荡了。
“我是说……”他却调开目光望了一眼即将出发的火车。
来得匆忙,没带剃须刀。她看到他腮边浮起青色的胡茬,好像这才意识到他真的已经是一个男人的样子了。还有,那一段未曾开始的恋爱或许并没有被遗忘。
她一时怔忪,又说了一遍:“你当然可以来看我。”
他笑了,再一次拥抱她。个子高了那么多,简直要把她整个人带离地面。温暖的呼吸喷在她颊边,那感觉与周遭的残冬形成鲜明的对比,叫她情不自禁地流连其中。
直到火车鸣响笛声,列车员吹着哨子最后一次提醒。他不得不上车,被其他人赶着往里走,走了一截,又凑到窗口来看她。
她笑起来,迁就着他似地,在月台上跟着走了一段。列车的速度快起来,车厢带起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和围巾。忽然间,她又有年少时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在演电影。
重逢,离别,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脚下是个圆台子,好让摄影机拍下旋转的画面。
她想要倾情投入其中,却又觉得一部分的自己正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着这一幕幕,脸上带着疏离且冷嘲的表情,说:你啊你啊。
隔了两个礼拜,艾文又来了一趟华盛顿。
从纽约到这里,将近三百英里。他礼拜六坐通宵火车过来,礼拜日待一个白天,夜里再回去。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只是一起出去吃饭,吹着初春的冷风在外面散步。
大约是进进出出被看见过,又或者是因为平常那些电话和电报,同僚中间很快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