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太露出很和煦的笑容,点了点头,带着朱诗琴走到了木构高楼的一层,她压低着嗓音,“你一个姑娘家,带这些男人来到了家里,你让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办?整个新野,都在说我教女无方。”
“现在的民国了,娘,你还是老一套。”
朱诗琴不满的撇了撇嘴。
“本来我是不应该来的。来了,会让你在同学们面前丢了颜面,也显得我们朱家小气。可我不得不来了,再不来,你能翻了天……”
“你也老大不小的姑娘了。人家都不送女儿去学堂学习,你求着我,我顶着你爹的压力将你送到了女校。入了女校,你不安分,你爹生气了好几次。你今年十七了,马上要嫁人了……”
“你不知道,我请媒婆给你说媒,讲了五家,人一听你的名字,都黄了。”
朱太太手里捻着手帕,训道。
入了女校,在开明士绅的家庭里,如今反倒好找夫家。只是朱诗琴在女校内太过叛逆,有了“恶名”,以致于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我还上着学哩。”
“才十七而已。”朱诗琴摇了摇朱太太的胳膊,撒娇道:“我听说燕京的贝满女校已经开设了大学部,等我在女子学堂毕业后,就去燕京上学。娘,反正我都嫁不出去了,还不如多求会学。”
朱太太又瞪了朱诗琴一眼,“你先收收规矩,在女校有个好表现。既然你的名声在新野臭了,那我再劳些神,在新野外面给你找个夫家。至于上大学的事,这事我做不了主,也不想做主,你先嫁人再上学也未尝不可……”
话说到这里,朱太太叫了一旁的婢子,离开了庭榭。
固然在二楼的众人只听到朱家母女二人零星半点的谈话,没怎么听清,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等朱诗琴上来时,就纷纷致辞道别。
朱太太给他们留了面,他们也得给朱太太留面。
“唉,你们这是……”
朱诗琴跺了跺脚,有点气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