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宋濂在时,皇上不止一次明里暗里让他把世子之位给恒业,怎么他死了以后,皇上就变卦了呢?
这一刻,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薛氏留下的记忆里有了偏差,难道皇上从来没有更换世子的心思?
然而上首并未给她深入琢磨的时间,做出一番推心置腹的样子道:“宋公膝下只成业一个亲子,君臣一场,朕自不能做出让他寒心之举,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薛兰对他冠冕堂皇只觉恶心,若真顾念君臣情分,那对国公府接二连三的设计,又算什么?
但这些内心活动自不能表露出来,而且还得看起来如释重负,她再次谢恩道:“臣妇替国公,谢皇上隆恩!”
谢过之后,薛兰便不再说话,左右皇上早就有了决策,她在这演演戏,然后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就是了。
果然,就听皇上微微叹气,起身负手走到她面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朕知道,若宋公在天有灵,定不想看到现在的局面,可事已至此,不略作惩戒难以平民愤,不若朕暂且下旨削宁国公府的称号为爵,待将来成业能像其父一般有所作为,朕再下旨进爵便是。”
在大晋,国公跟侯爵都属一品,地位却有悬殊,若非有十足的成就,想进爵难如登天。
而等宋成业有所作为,怕不是比她跟悠悠穿越这事还玄幻。
但不管怎么说,皇上已然降罪,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找国公府的麻烦,公和爵对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于是薛兰千恩万谢,又表了一番衷心,告退前隐晦的提了提,自家亲戚中有几名适龄女子,个个温柔娴熟,善解人意。
皇上近来因为孟贵妃跟皇后的事心烦意乱,已经许久没去后宫,闻言道:“马上就要选秀,夫人若有心,到时将人名报送上来便是。”
薛兰却道:“这离着选秀还有将近两个月,亲戚却一早就把人送来了国公府,毕竟是未婚女子,在府上长住也不是那么回事,皇上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