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黑衣乌伞,满面冷若冰霜无喜无悲。伞冠厚重密不通风,立于伞下只觉憋闷,似连头顶一片青天都再难分辨。
林楚心中一动,略有些宽慰。影一的伤势瞧上去像是大好了。
“那只猫。”影一面无表情指一指死猫:“死于南疆妖女之手。”
方才没来由的风将包裹皮彻底吹开,任谁都能一眼瞧见地面上狰狞的猫。猫身僵直,多处腐烂,腥臭的浓水肆意流淌,死状是难以想象的恐怖恶心。
花亦皱眉唇齿生寒,他这一生从不曾见过如这般恐怖的玩意。
影一垂首:“这只猫被人下了噬心蛊。噬心蛊……。”
他声音略顿了顿,眼底厌恶不加掩饰:“能让活生生一个人从心脏溃烂直至全身,死状凄惨可怖。”
花亦白了一张脸,几欲作呕:“为何跟我说这个?”
“为何同您说这个,大人心里没点数?呵呵呵。”影一冷不防一阵大笑,嘹亮高亢。
林楚侧目瞧着,影一木讷,整张脸素来没什么变化。如今笑的这么张狂实在有些……恐怖。比死猫恐怖多了!
花亦面孔渐渐发青。
“爷。”影一回头,撑着乌伞眼波流转,阳光下竟难以想象的风情万种:“属下交差。”
“恩。”
斜刺里似一道冷光当头劈下,如挟裹着刀锋。
林楚打个哆嗦,待要细瞧,林止已经敛了眼眸,哪里还能瞧出他半点情绪?
“这只猫,可以处理了。”他说。
“是。”影一垂首,黑如墨玉的伞把微转,方才落在伞上的花瓣缓缓飘落。六月飘雪暗香浮动,将狰狞猫尸覆盖。
“成了。”影一垂首躬身,收了乌伞。
嘶?!
林楚凝眉,她没有看错。花瓣覆盖下的死猫正在迅速萎缩。不过眨眼,便似积雪消融再无半点痕迹可寻。
花亦只觉腹中如翻江倒海,隔夜饭直直冲着嗓子眼冲去。碍于身份,不得不强撑,将一张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