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生活的啊?”
“我们家在西郊有一亩半的田地,这些年还算风调雨顺,种点粮食、蔬菜瓜果,我们家靠着它也算是能自给自足。”
“可自打两年前我丈夫和儿子被征去修行宫,我家里的地就荒了下来,我一个老太太,实在是干不动那么重的活,只能租出去。”
“若是寻常年景,我那片地至少也能租上十两银子一年,可现在家家户户的男丁都被征走,到处都是荒地,所以地也就不值钱了。只有我们这渠水县的首富郝财主收地,一亩地一年给二两七钱的租子。”
楚河沉默半晌,低声道:“那点钱……够生活吗?”
马大娘咧开嘴巴,无声地干笑着。
“我还能帮人做点篾匠活。”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堆在院子中的竹斗笠和竹笊篱,似是有点自豪地说道:“老太太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两人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砂锅中熬制的药材,偶尔发出几声响动。
“其实郝财主家的管家已经来过好几趟了,想要花钱买我家的地。我去棺材铺看过了,卖地的钱正好够打一副薄棺材的,但是……”
“但是我还是想再等等我丈夫……还有我儿子……我总感觉他们没死。”
“大娘……你放心,他们肯定没死,说不定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老妇人偷偷抹了两下眼睛,“对,对,他们肯定就要回来了。”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药终于煎好,老妇人从砂锅中倒出大半碗黑色药汤。
光是远远闻一闻,楚河便敬而远之。上一世他最怕的事情就是喝中药汤,对于养尊处优的楚公子来讲,喝中药跟喝毒药没有太大区别。
马大娘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将药汤用小勺一点一点送进严琛的嘴里,这半碗药又喂了许久,才终于见底。
天光大亮之时,马大娘一声低呼,将靠在门框上打瞌睡的楚河惊醒。
“小楚快来,醒了醒了。”
楚河连忙跑进屋,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