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包裹,直直刺下来。似乎嫌日头太过刺眼,逐渐平复了呼吸的贺连齐抬手搭在眼上,指缝间露出的浓眉微皱。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声开口:“生死关头,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唯一所念,不过是想让你活下来罢了。”
我的脸腾地烧起来。
小船四分五裂,回去已是不能,贺连齐不知从哪里捡来干净的柴火,在岸边燃起火堆,将自己的衣服烤干,忽然抬眼看向我:“把衣服脱了。”
我警惕地攥紧衣领:“你想做什么?”
他无可奈何地看了我很久,背过身去:“衣服脱下来烤干,不然会受风寒。”
我噎了噎,又不服气道:“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占我便宜。”
即使只是背影,我也能感觉出贺连齐无可奈何的模样,才低头慢吞吞去解腰带,已经被兜头扔过来的衣服遮住头顶:“先穿我的。”
山中的夜最是安静,只余篝火的噼啪声。换过衣服,我抱着双膝望着火焰愣神,两步开外只着中衣的贺连齐瞥眼过来,淡声问我:“在想什么?”
我还能想什么,我只能在想我们该怎么回去。
他递给我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竹筒,悠然道:“一直住在这里,也很好。”
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将水喝掉:“你想一辈子住在深山老林里?”
天边挂了几颗极亮的星,夜色中偶有野兽嘶鸣,他目不转睛地看我,却说起不相干的话:“你从前救过我的命,如今又救我一回,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我一口水喷出来,他沉默了片刻,淡然抬袖擦净脸上的水珠:“这么说,姑娘是同意了。”
又一口水含在口中,喷也不是,不喷也不是。我说:“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同意了?”
“你不同意?”还未等我回答,眼前陡然天地调转,再抬眼时,贺连齐不知何时已压在我的身上。
他轻声道:“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你。”
我沉默片刻,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