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伤势较重,说不出话也无法动弹,但从旁人谈话中得知这少女名叫罗敷。
罗敷是现今女子常用名,没什么出奇之处,张蒙心里却记得,当时自己倒在大雨之中,生死未卜,是这名外出捡拾木柴的小姑娘发现了自己,用编筐的藤蔓将木柴缠成拖橇,顶风冒雨,硬生生拖着自己走了近十里地来到这里。
一路上的艰辛不言而喻,以至于最后罗敷自己也力竭晕厥,不得不卧榻休养。
张蒙还在惆怅,突然感觉手心传来一阵温暖,低头看去,少女给的陶碗里原来盛满了热腾腾的粟粥。
不看粟粥还好,一看之下,肚子立马就“咕咕咕”叫了起来。他三下五除二将粥吃干净,还在抹嘴,布帘又动了。
这次走进来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妪,先前那少女则跟在她身边。
“好在灶神有灵,助郎君回生。”
老妪面目慈祥,虽说年纪大了还佝偻着腰,但谈吐清晰,精神头很不错。
她也穿着檐褕,形制较短,叫做“裋褕”,手臂从袖中露出一截,与下身四角长及膝的膝裈相配,看来是为了方便干活。
张蒙赶紧掀被起床,躬身行礼:“多谢老夫人照顾。”
老妪忙道:“郎君伤势未愈,何必如此!”与她并肩而立的罗敷更是涨红了脸。
张蒙低头一看,这才惊觉自己上身还赤膊着,只有胸前包裹着的几条白布遮挡。
“小子鲁莽,唐突了老夫人和姑子,惭愧惭愧!”
张蒙十分不好意思,瞟见榻前叠着一沓干净衣服,赶紧取了穿上,所幸整齐合身,应当是自己的原物,才没有再闹笑话。
这时节气候早寒,虽才八月底,白日已能感到凉意。他刚穿好衣服,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吃点热汤,暖暖身子。”
老妪温言抚慰,罗敷不敢正视张蒙,双手捧着的碗往他胸前一送,差点将碗里头的热姜汤洒出来。
张蒙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笑着说:“罗敷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