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床边,连人带被子把徐迟卷入怀中,捂着徐迟的耳朵:“别怕,我在,我保护你。”
抱了好一会儿,被酒精泡得软烂的神经总算反应过来那些枪声不过是虚惊一场,于是长吁一口气。
怕身上的酒气熏到徐迟,他将人放开,却在手指触到徐迟柔软的发丝时,鼻头蓦地一酸。
男人的眼泪总是趁着酒劲为非作歹。
他还是好心疼好心疼。
“你怎么还不醒呢?”
周岐把头埋进徐迟颈项间,胡乱蹭起来,像只小兽般不加掩饰地寻求安慰。
他小时候很爱哭,遇见一点小事就哭得好像死了妈妈。后来长大了,他明白哭从来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拳头和子弹能。当一个人的拳头越来越硬的时候,他的眼泪就理所当然越来越少。
而能让一个成年男人流泪的理由真的不多,对爱人心怀愧疚且无力补救算一个。
“我都不知道,一直以来你受了那么多苦,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幸福起来了。以后,我们慢慢把被剥夺的童年重新过一遍。我带你去玩那些小孩子们都爱玩的玩意,从拨浪鼓到架子鼓,从踢毽子到打电玩。我们还要去四处闲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招猫逗狗,其乐无穷。我们去看不同的人,可爱的人,不可爱的人。如果你想,一辈子可以不训练,一辈子可以不拿枪,每天都去经历那些新奇有趣的事,过你想过的人生。自由的徐迟会把人生过成什么样呢?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周岐瓮声瓮气地握着徐迟的手絮叨。
“对了,要是觉得不出气,你可以把袁百道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不用在意我。真的,我有老酒鬼就够了,他还算是个挺不错的爸爸。”
“听说你长得像我亲妈?扯淡呢,不是我吹,你肯定比我亲妈好看一万倍!”
自言自语到这个地步,周岐已经彻底放飞自我,甚至气鼓鼓地抱怨起来。
“不是,你怎么就是不醒呢?你不想我吗?唉,我好想你。之前想你想得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