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香案上坐着一尊佛,双手掩面,袒肚盘坐,即佛牌正面所刻的掩面佛。
庙内经幡幢幢,两侧燃烧着巨大的火烛,斑驳烛泪滴落堆砌在黄铜底座上,凝固成猩红色裙边。中央佛座底下是一大片酥油灯,火苗蹿跳,映得金身佛像明净琉璃。供桌上不知为何摆着一排空碗,青铜鼎里余烟袅袅,探头一看,里头烧的却不是香,而是什么黑乎乎的棍状物,正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烧烤跟这个之间可能只相差一小撮孜然。”姜聿咽了口唾沫,小心肝嘭嘭直跳,危难关头还不忘皮一下。
立马换来任思缈的白眼:“再皮就把你丢鼎里,正好省了一笔火葬费!”
姜聿瞪着眼睛,叹为观止:“要说腹黑,还是女人腹黑,女人里,又尤以姐姐这种生物最腹黑……”
冷湫本来紧张死了,这会儿听他俩拌嘴,低着头吭吭地笑。
“嘘,别吵。”周岐长臂一挥,把姜聿的头摁进胳肢窝,夹住,“看见没?”
姜聿被勒得简直不能呼吸:“看见啥?”
“看掩面佛的手啊呆子!”周岐压低了嗓音。
姜聿于是勉力从周岐的胳肢窝里看过去,这一看,浑身汗毛直竖,心脏几乎骤停!
只见进来时还并拢手指严严实实捂着眼的佛像,不知何时,竟然张开了十指,一双凸出的佛眼正从指缝间窥看堂下的人!这形状要多瘆人有多瘆人,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姜聿觉得那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他,登时毛骨悚然,差点叫出声来,周岐一巴掌堵住了他的嘴巴:“冷静点,你看谁喊出声了?”
姜聿随即左右看看,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差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世,两股战战的有,闭眼装死的有,湿了裤裆的也有,有的甚至两眼一翻昏死过去,栽在蒲团上,连昏倒都倒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看来大家这会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怕一出声引起了佛像的注意,扰了清净,成为第一个被祭天的出头鸟。
姜聿再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