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熏得微红。
徐迟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隐在昏暗中审视着他。周岐笑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我怎么看你?”
“从你这个眼神里,我读出了无药可救四个字。”
徐迟眯起眼,移开目光。
帘子那头传来含糊的说话声,是姓冷的小姑娘在说梦话。
周岐的手指上还残存着方才攥紧徐迟手腕时的触感,明明冰凉如白瓷,连脉搏跳得都不热烈,却不知为何,令他有种被火舌舔到的错觉。
直至此刻,奇异的烧灼感仍在心头萦绕不去。
“在莫名其妙被拖进魔方之前,我已经戒酒整整一百四十二天,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周岐苦笑,“这对酒鬼周岐来说,是史诗般的成就。”
徐迟了然:“哦,看来你在监狱里蹲了足足一百四十二天。还好,不算太久。”
“嘶……”周岐抹把脸,隔空点点他,“你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太聪明。”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夸奖吗?”
“……”
周岐闷闷地笑起来。
徐迟在被子里打了个寒噤,牙关碰撞出声响:“我见过很多酒鬼。”
“是吗?”
“嗯,我知道这东西一旦上瘾,很难戒掉。”
周岐挑眉:“现在我想高呼一声理解万岁。”
徐迟的脸上没什么可供解读的表情:“但如果他们因酗酒而误了事,然后被上级一把枪抵在脑门上,往后余生,他们发誓将滴酒不沾。”
“啧。”周岐故意作出惊恐的表情,“我收回理解万岁那句话。”
徐迟问:“保持清醒很难吗?”
周岐没正面回答。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首先得知道一点。”周岐拨弄着小人偶可活动的手臂,神态与平时不同,懒散且颓废,“对于我们这种无药可救的重度酗酒者而言,基本生存法则就是醉酒,其次才是人生,而人生呢,就是由醉酒和醉酒之间的间隔所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