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严谨理智的演讲通稿天差地别。
“内穆尔对裙子的狂热爱好已经抵达我所不能忍受的境地,一天之内,他勒令我必须更换十二件蓬裙,以满足他那变态的观赏欲。天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年他娶我,只是因为我能做出贵妇人们交口称赞的裙子而已。他并不爱我,他的眼里只有该死的裙子!”
“我的灵感枯竭了,我现在见到布料就恶心,我要改变现状。内穆尔就是个变态,他有恋裙癖。”
“内穆尔把魔爪伸向了可怜的珍妮,他让小女孩不停地换衣服,直到把她累得直不起腰。天呐,我得快些想办法,不能让女儿重蹈她母亲的厄运。”
“新来的管家令我感到不适,他跟我一样,有一双绿色的眼睛。他说他曾经是吉普赛部落里的占卜师,并向我保证他有能力解决庄园里的一切问题,包括公爵先生的病症。他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今天我撞见内穆尔在卧室偷穿我的裙子,他的表情迷恋且欢愉,他疯了。我无法与疯子共度一生。我与他大吵一架。”
“我得把珍妮送出庄园,与这样的父亲生活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
念到这里,戛然而止。
“怎么了?”周岐抬眼问。
徐迟把羊皮册子翻转过来,那一页上的笔迹潦草狂乱,整张纸上重复着同一句恶毒的诅咒:MayGodburnyouinhellfire!(愿上帝用地狱之火将你焚烧!)
周岐唔了一声:“那一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彻底改变了公爵夫人心境。”
“对一位母亲来说,没有比失去孩子更痛苦的事。”徐迟淡淡道,“那一天珍妮死了。”
周岐:“猜的?”
“不是。”徐迟摇了摇头,“珍妮自己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