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想爬回石板路都已没那个体能,他静下心来,心跳还算有力,只是不知道胸腔里那个寄生的玩意儿在干嘛。
自己在拿命做赌博,它却在里头睡觉,可先前不是他自己主动把它叫到身体里来的么?
想到这里骆阳平有点沮丧,但他不敢泄气,深呼吸几口让肺里充满足够的氧气,然后咬紧牙关一格格下去,最终踩到了竖梯的终点。
他当然没胆量直着走上横软梯,那恐怕没几步就会翻下去,他只是伸出一只脚在一格横链条上试了下,还算硬没有往下垂多少,证明铁链在深崖对岸的那头非常牢固。
这让骆阳平又多了一丝勇气,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己悬吊在铁链下面靠双臂一格格抓过去,虽然跪下爬行样子难看而且速度慢,可只要梯子不断掉,四肢和躯干尽量伸展开来应该能保持平衡,中途实在累的话也可以趴在上面休息一下。
粗铁链感觉至少在这儿几百年了,黑暗中也不可能去检查锈蚀程度,骆阳平刚才看那几个巨型刻字的同时其实也注意了一下两掌,并无太多的铁锈,链条还是比较光滑的,所以他之后才敢让手紧握飞镖故意出血。
但铁链光滑,是不是说明时常有人使用这条软梯?
骆阳平一边捉摸一边让身子弯曲下来,终于离开岩壁进入了孤悬半空的横梯。
“我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大虐,所以这辈子注定要吃这么多苦。”他边开始向前爬边嘟囔,“四眼那家伙一定是我上辈子的仇家…”
他又想到了许子闻,长久以来心中一直有个放不下的疑问,自己被派到日本来,恰巧还是池田龙夫的孙子,那真的是天大的巧合,许子闻事先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根本就是他故意的?
坚固的横铁链在一百几十斤的体重下没怎么摇晃,但骆阳平的心却像在悬空摇荡,他尽量脸朝前方不去看下面的无底黑暗,因为有句话从刚才他踏上横梯开始就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海里—
你在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这是骆阳平心理上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