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次施礼道别。
我没有回头去看,可能他也一样,两个身着便服的锦衣卫这种时候在一条静寂的小巷里相遇,当然都清楚对方有着不可说的秘密。不过我相信即使他问到我,刘宗周也一定会好好应付的。
一路回到住处,我把装锁的木盒掏出来放进墙上的暗洞,然后躺到床上寻思,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如果是上头发现了刘宗周的异常举动要调查,手段多的是,怎么可能就这样派个人上门去,而且还是在深夜?
如果李铜风是个人行为,那更难解释,我清楚记得前不久去抓李应升,就是这个李铜风领的头,刘宗周该恨死他才对,又怎么会请他去家里?
躺在床上半天,我的睡意并不浓,窗外月光照到脸上,我索性坐了起来。
那种炸泥,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现在想来,正如刘宗周所说有记载,以前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图画。
说到黄老之物,用来炼丹的常见物什,无外乎朱砂、水银、雄黄、硝石、白金、明矾等几种,而这些东西几乎都有毒性,为皇帝炼丹的那些术士们清楚得很,所以光证明那种炸泥有毒就想指证魏忠贤意欲弑君,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炸泥或许的确可以用来炼丹,但刘宗周要那种泥,却绝不是为了证明其有毒。
另外,他如果真和李铜风有外人不知的紧密关系,大可让李去弄那些炸泥,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来找我?李铜风虽然跟我一样不是内卫,但善于钻营打点,跟那些禁军军官的关系要远比我密切。
我觉得这事不能再不管了,何况李铜风已经看见了我,到时候万一出事肯定会牵扯到我
根据规定,去镇抚司报到是在巳时,但早上辰时文渊阁就开了,方便那些编书的学士文生起早开工,而文渊阁也是皇城内唯一一处我不需要通禀就可以进入的地方。
我决定一早就去那里,争取在一个时辰内查出那种炸泥到底有什么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