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巨大的噩梦中惊醒,全身被冷汗湿透。
这个梦不同寻常,连细节都展现得一清二楚,而且能记得住开头。
不对,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历史在梦里的重现。我现在清楚地想起来自己的确曾是个国民党军人,那是一段失落已久的记忆。
后脑的剧痛又涌上来,我顾不得去拿冰水,这个梦在脑海里褪去之前,必须记录。
我拿出一本空白的小本子,咬着牙在昏暗的灯光下把梦里的内容一点不漏全部记了下来,等记完的时候,东方的第一丝曙光从窗外照了进来。
易林县城离石锡镇二十公里左右,我叫了辆三轮摩托,半个小时后到了镇子上,我问嘴里还叼着烟头的司机:“师傅,下许连村去不去?”
“去,给钱就去。”他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
他回头瞅着我:“那地方邪门,每年一到九十月份就会有人死掉。”
我觉得奇怪,一个地方一年四季都难免会有人死,“难道那地方其它时候不会死人?”
“不是,那个村子不大,一年也死不了几个人,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死人都集中在每年这个时候,而且很多都查不出原因,就那么突然没了。”
“你要我去那里可以,价钱翻倍,而且送你到村口我就掉头,肯定不进去。”
我当然不可能打退堂鼓,七八公里的山路,三轮摩托颠簸了半天才到。这个下许连村应该有些年头了,村口居然还有块越来越少见半埋在土里的石碑,司机到这里就死活不肯再进去一步,收了钱调转方向,突然又回过头道:“你去做什么我管不着,但你真的要当心,连外人进去有时也会死在里面。”
他不等我再问,一转车把就“突突”而去,我望着他的背影,淡淡地道:“老子从来就不怕死。”
不知什么原因,才刚进入初秋,这里的树好像就开始掉叶子。我踩着落叶一路走进去,村子里人气明显不足,走了好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