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或者不写,这是个问题。
卖直可不是什么好话,二字最早出于唐代陆贽之手,专门描述那些故意找揍然后借此扬名的官员的。
方才那几个拦路的倒是好说,但胡惟庸是当朝宰辅,宋濂更是一代文宗,任何一个都不是他们可以指摘的。更不用说陈宁这个酷吏,若是得罪了他,今后在官场还要不要活了?
眼见身在当场的陈宁脸色越发阴沉,饶是汪广洋与颜希哲,也打消了劝说两句的心思。
天下读书人的香火会不会灭,不还有朱极点名的这几位在么,何须他们这些闲杂人等关心。
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朱极的背影,又看了看依旧沉默不语的陈宁,原本拧成一股绳的朝臣们顿时作鸟兽散。
时隔多日,大都督府的衙署早已搬离雍王府,偌大的宅邸早已不复前些时日热闹的景象。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大明的读书人为什么敢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百姓穷苦识字率不高,所以才让那么一小撮人吃尽了文化红利。
方才那些人不是希望自己不要断了大明读书人的香火么,那自己就为这读书人填些香火,让这香头变成蜡烛,蜡烛烧出炬火,最终,将这腐朽的名利场烧出个天大的窟窿来。
打定主意的朱极开始思考自己想法的可行性, 而在这京师的另一个处府邸,胡惟庸额头缠绕着纱布, 将自己的狼狈模样悉数展现在李善长面前。
“恩师, 这雍王恁地可恨, 居然以这等无奈的手段陷害我。若非今日朝堂上形势混乱,皇帝只怕少不得要辣手惩治我了。”
想到这里胡惟庸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皇帝对那位雍王如何他们不是很清楚, 但对太子的爱护可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真要依照朱极的解释追究他的罪责,只怕今早穿着一身中衣走出奉天殿的就不是朱极而是他了。
从这个角度来想,皇帝对他还算得上宽容。
一直倾听胡惟庸哭诉的李善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