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走后,众宦官一片静默,实在是曹节的决定太出乎意料了。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可以理解。
曹节还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需要再折腾什么了,而且他对当今天子有着拥立之功,只要不主动作死,安享晚年是完全没问题的,完全没必要再冒任何的风险。
此外,曹节放权,未必不是存着考验他们,遴选宦党魁首接班人的心思。
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他们每个人都有上位的机会,尤其是目前自以为排在前列的几位。
想通了这些,宦官们全都放下了心中的忐忑,转而又变得兴奋起来。
“王公,很抱歉,方才是在下不对,不该与王公无端争执。还请王公见谅,让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张让当先开口向王甫告罪。
“张公,不用见外。你也是就事论事而已,不存在谁对谁错。你我本都是出于公心,以后还要同心协力才是。”
王甫紧握住张让的手,语气异常诚恳,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剑拔弩张。
“是啊,如今大长秋不再管事,我等更应该同舟共济才行。”
同时,一旁的其余宦官也个个客气地打着圆场。
曹节走后,此处反而呈现出一片和谐融洽的氛围。
他们都是老狐狸,内心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论如何,他们还是处于同一个阵营,都属于宦党。
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争权夺利在所难免。
但斗归斗,却没必要撕破面皮。
而且有时是真斗还是假斗,只有每人自己心中清楚。
就这样,在一番“情深义重”的客套之后,众宦官总算再次静了下来,将目光都投向王甫,是到了接着谈正事的时候了。
宦党之中,曹节之下,王甫就是实际的二当家。
王甫当仁不让,说道:
“我之前猜测天子有打压我等的苗头,并不仅仅是因为天子重罚了我,而是通过这件事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