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
谁为你感动。
……
我的妈呀,这个幽怨的调调,已经多年没操弄了,我对着雪花飘飘的电视机唱:“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
KTV包间里烟雾腾腾,男人们正大声聊着,我只好唱得声嘶力竭:“……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我唱完,把自己都肉麻着了,不好意思。她一直盯着字幕看,一直到最后一点儿音乐消失,转头看了我一眼,说:“挺好的。”
过了一会儿,谁点了一首的士高舞曲。音乐响起,头顶小球一转,小包间都是五颜六色小斑点,在座的人有点尴尬地坐立不安。
她忽然站起身把外套脱了,我吃惊地看着,这人身上好像发生了小小的爆炸,从原来的身体里迸裂出来,她闭着眼睛,半弯着上身低着头狂热地甩,扑得满脸是头发,就是这一个姿势,跳了半个小时。别人也站起来陪着她跳,但她谁也不看,不理。
深夜,我们回了宾馆,送她到房间,也没开灯,借着街灯的光斜坐着。
她忽然说起踩猫当天的事,李是怎么找的她,怎么说的。她根本不在乎钱,一口就答应了。他们怎么找的地方,怎么开始的。说得又多,又乱,又碎,像喷出来的,我和老范都没有问的间隙。又说起二十二年的婚姻,她弄不明白的感情,她的仇恨……她强调说,是仇恨,还有对未来的绝望。
“我觉得我再也不会有归宿了。”她说,“男人不会爱我这样的女人。”
我和老范沉默地听着。
她忽然说:“你们录音了吗?”
老范立刻把身边的东西都掀开:“怎么会呢?我们肯定尊重你怎么会这么……”
她打断:“不,我是说,如果录了音的话,你们就这样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