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达到了没有棋子照样可以打谱的水平。他经常要用棋谱上的句子来给漪纹鼓气,用围棋术语来解释身边的世界。什么“金角银边草包肚子。什么善战者不赢,善赢者不争”等等,让漪纹听了,平添了许多的启发。外面的世界是一片风声鹤唳,而在世恩的小屋里却春深似海,不管外面多么紧张,一到了世恩的家里,漪纹就觉得好象又回到了以前宁静的岁月。即使身边没有音乐,也觉得空气里在流淌着一首岁月的老歌。这首老歌是专属于她和世恩的,只要在空间里有两个人存在,空气里一准会有这首老歌响起。漪纹听到这首老歌,心里就温馨,就踏实。尤其是在这段时间里,只要在世恩的小屋里见到了世恩,漪纹就觉得心中悠的一暖。离开世恩,心中便觉得干枯,眼前的世界也如同荒漠。她发现,她在心底深处是越来越依赖世恩了,虽然世恩并没有给予她物质上的支持,世恩在这里就好象是漪纹的家园,在这个家园里,漪纹才能身心得到舒展。
但是,就是这样的平静日子也没有坚持多久。
世恩很快就被造反派勒令在家写检查,检查自己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为什么要学建筑,而不是学马列经济。还要让世恩交代在英国期间都接受了哪些间谍机关的培训。为了不引起造反派的注意,世恩便不让何妈和漪纹再来看他,说先躲过这一阵后再去看她们。其实,世恩自己也不愿意让这两个年龄都不小的女人过于惦记他,每天都要往这里跑。
何妈的精力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先是两只眼睛突然什么都看不清,医生说是老年青光眼,无法根治;接下来就是耳聋,耳聋声音必高。她过世的前几天,简直像是吵架般地交待她的后事,好像她要理直气壮地去一个别人不让她去的地方。看着何妈在一天一天的老下去,衰弱下去,漪纹的心里很难受。
在漪纹的记忆里,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少言寡语的老太太,她永远都不笑的面孔虽然很好看,却不给人亲切感,也许就是因为她过于严肃,才使得父亲在最后的日子里并没有与母亲一起生活。但何妈去不一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