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冬儿像纸片一样没有血色的脸,就觉得什么秘密都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把冬儿救治过来。于是,在冬儿住院的这些时间里,他只是马不停蹄地跑医院,请专家,安排家事,连静下来陪冬儿的时间都没有。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必经的过程,走完这段路,一切都会恢复平常,照旧生活。与他的至亲冬儿,与他的至爱漪纹。
但一切却全都改变了。
冬儿去世的那天下午,是一个少见的有太阳的冬日。
前一天,还听到漪纹讲冬儿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转,说冬儿现在很愿意讲话。这样说着的时候,漪纹还用自己大病初愈的时候也是非常爱说话,看来是有转机了。这一段时间,都是漪纹在陪床,世恩的心里已很觉过不去,而大部分医疗费用也都是由漪纹支付的。倒不是世恩付不起,而是每当要付费用时才发现已经付过了。虽然漪纹现在的薪水很高,但也是有限,不比从前。但每当世恩要像漪纹提起药费的事情,漪纹就用手指嘘了一声,她不要他再说下去。世恩也是万般无奈。所以,当听说冬儿的病情有好转时,世恩心里豁然轻松了。他甚至还和漪纹和冬儿开玩笑,说等到冬儿彻底好了,他们一起去英国休假,英国的气候是很适合养病的。他让漪纹回去先休息一会,自己坐到冬儿床前,陪她说说话。
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的冬儿愈发苍白虚弱了,奇怪的是失去血色的冬儿却呈现出异常美丽的相貌。也许是皮肤太白,是那种透明的白,使冬儿的脸面看起来有一种羊脂玉一样的纯静,连皮下细小的血管也隐隐可现。弯弯的眉毛柔和地顺在不大的却有神的眼睛上,使她有了一种雕像般的高贵气质。世恩发现,他第一次发现他距冬儿是这样近,近到他紧紧地握着冬儿的手,好像连心脏也想与她一起共振。什么是夫妻,夫妻实际上就是相儒以沫,在任何的时候。尽管从年龄上看冬儿比世恩小了许多,但在实际的生活中,夫妻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对人生的共同的看法和对生活中相近的情趣。世恩这样看着冬儿时,才觉得在不知不觉中,冬儿实际上已经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