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冬儿过来帮忙。
他们把漪纹扶到客厅沙发上坐好,将所有的抽屉关好,理好。便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答案。世恩给漪纹倒了一杯威士忌,递到漪纹手里,问她:“何妈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了漪纹拿着酒杯,专注地举在眼前转来转去看,漫不经心地答着:“我给他们放了长假,除了何妈一个月以后再回来,其他人都无须再回来了。”
世恩有些生气,走到漪纹跟前,扶着她的肩头,一字一句地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漪纹向世恩笑笑,静静地说:“我破产了。”
世恩从来不知道漪纹到底有多少家产。以她现在住的小洋楼来估计,在上海也不能算是很小的资产,尤其是她父亲多少还留给了她不少的家业,好象还有一个轮船招商局的股份在她手里,至少也是中产阶层。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将一个几代人堆起的金山银山挖空了呢?漪纹虽不是商界能人,却也不是犬儒之辈,再愚钝,也不至于就破产如斯。
除非?……
漪纹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地讲了破产经过。
漪纹受她的代理人的影响,将所有资本都投放到当时上海最流行的“统一公债”上,这其实是四大家族官僚资本控制的“官僚公债”。漪纹把在上海各产业的股份全换成公债,买下了上海华商证券交易所近一半的公债。她是听了紫薇推荐的经纪人的话,要做一次大的。结果,债券完全操控在“四大家族”手中,被四大家族制造的各种风潮所左右。本来可以不输得这样惨,但她的代理人,一个黄氏家族里的远房堂弟,将所有债券都偷偷卖掉,和其他的破落子弟们一起逃到英国,以躲开即将爆发的中日战争。
“除了这幢房子,我已一无所有。”
漪纹淡淡地说,语气里竟然没有半丝愁绪。世恩吃惊她处乱不惊的大将气度,反而忘了安慰漪纹。不过事后世恩也想,他又能安慰什么呢?无论从精神上还是从物质上,漪纹始终是个女王,高高在上。在精神上,漪纹就没有过疲倦和萎靡,虽然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