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只是胡人,还是契丹人,更是大辽的王族之后。我也不姓孟,而姓萧。”萧先达道,“金人于我,有杀父之仇,更有灭国之恨,倘若换作是你,你又该当如何?”
王青终于明白,萧先达为何一提降金便断然拒绝了。他不是没有想到萧先达可能是契丹人,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萧先达并非是寻常的契丹人--萧姓的契丹人,与赵姓的宋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王青把头又转了回去,双目又望向了房顶。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若是换作自己,又该当如何?”王青心里不禁也在思量着。
只是作为一个县城小吏,自己和金人既无家仇,也轮不到论及国恨。他虽然志向也不小,但是还远未到要兴邦立国的程度,只是想在乱世之中求得一方太平,一官半职罢了。
“王二当家的,你所言择强而从,虽说有些势利,但也不失为生存之道。”此时,亥言开口道,“不过,你可曾想过,择强而从,这强未必就在于兵锋一时之盛,而是在于长远之道。”
“长远?”王青一扭头,“你是说金兵之势不可长久吗?”
“正是。”亥言也走到了牢门前,“如今金人兵锋之盛,确有摧枯拉朽之势。可先贤有云: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金人虽盛极一时,却必未就可长久。”
“何以见得?”
“你可知金国有多少人口?”亥言问道。
“不知......”
“举国人丁不过数百万,其中十之六七还并非女真人。”亥言道。
“那你可知大宋有多少人?”亥言接着问道。
“这......我只知当年五台县户籍之数有六七万,也曾听闻汴京城有百万之民。”王青道,“至于整个大宋之民,的确不知。”
“那小僧来告诉你,汴京一城的确便有百万之民,而整个大宋人丁则有万万之数。”
“竟有如此之多......”王青也吓一跳。
“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