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换一种方式流出来罢了。
他知道这一别,自己此生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但回不来的又岂止是他的躯壳,若是太祖太宗在天有灵,怕是会将他从宗庙中除名,也难解心头之恨。
作为这个王朝在位时间最短的一位官家,赵檀是被历史,也是被他那个甩锅的老爹推上的皇位。他也许并无力挽狂澜的雄才伟略,但他也干尽了病急乱投医的蠢事,他自然也不甘心成为亡l国l之君,但却彻底忘了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和底线。
他的昏聩颟顸比之其父不遑多让,甚至青出于蓝。他在位一年有余,却拜罢了二十六位执宰之臣,他几乎把所有的心机都放在和其父的权谋之争中。而面对内忧外困之局,他又几乎完美地错过一切救国之策,将种师道、李纲等忠臣良将弃之不用,却任由耿南仲、唐恪等怯于公战,勇于私斗之流祸乱朝纲。以至父子“联手”,前仆后继,错过无数次挽救危局的机会,将这个文盛一时,富甲天下的王朝彻底埋葬。
他的苟且屈膝亦可谓前无古人。其身居天子之位,手握社稷之重,却一味思降不思战,为奴不为人。他宁愿视敌为亲,也不忘宫闱之争,总想着以奴颜换来偏安,跪着照样还可当皇上。他以儿皇之身开启了自己的为君之路,又以儿皇之姿乞求保住君位,最终却只能踏上北狩之路,落得极耻之名。
靖康之耻,耻不在结局,而在过程。
靖康之耻,耻不在百姓,而在共治天下的皇帝和士大夫。
诸夏之耻,以此为最,更以此为鉴。
......
金人退去,冬雪消融。
在一片狼籍的金人营地里,被遗弃的绸缎、猪羊、米面不计其数,还有不少典籍、金帛淹埋在泥土之中,被马踏人踩,视为粪土。
杂在物品中间的,还有不少老幼病残妇。在她们的脸上,不幸却又万幸表情交织在一起。她们是这场国难的受害者,也是这场浩劫的幸存者。
然后在金人眼中,她们和那些不值钱的书籍、表缎、猪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