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
沈之恒说道:“我还以为你是真爱上了她……”
“你还是不懂。我确实是真爱上了她。真的爱情,发乎心灵,有来历,有去路,有生发,有成长,有凋零,有结束。并非一生一世厮守到底才叫真爱,从心所欲,以诚相待,才是真爱。爱情,不是以时间来衡量的。”
沈之恒点了点头:“受教了。”
“你终究还是摆不脱人类的俗气,不像我,是天真赤子。”
沈之恒继续点头:“原来是个赤子,失敬失敬。”
司徒威廉伸手,用力拔下了玻璃瓶口的胶皮塞子:“那你到底肯不肯放了厉英良来成全我呢?”
冷森森的血腥气逸了出来,让沈之恒的鼻翼翕动。这么多天了,他一直是凑合着活,从未饱餐过一顿。禽兽的鲜血总让他感觉肮脏,况且即便是肮脏的鲜血,也还要分给米兰些许。他的头脑还没做下决定,可是一只手已经伸了出去。
司徒威廉,连手带瓶子,被他的巴掌一起包裹了住,他目光闪烁,声音也有些颤:“放。”
司徒威廉向前踉跄了一步,因为他的手和玻璃瓶一起被沈之恒举起来送到了嘴边,沈之恒仰起头,咕咚咕咚的痛饮。司徒威廉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沈之恒是瘾君子,他是鸦片商,这么明白的现实,沈之恒怎么就认不清呢?
等沈之恒喝空了玻璃瓶,他收回手,拍拍身旁的帆布挎包:“还有一瓶,你放到冰箱里慢慢喝。明天你就放了厉英良吧,好不好?”
沈之恒瘫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司徒威廉向他行了个英式军礼:“谢谢你。”
沈之恒吐出了一声叹息:“滚吧。”
沈之恒说到不做到,第二天根本没有出门。而司徒威廉也没有过来找他的麻烦——司徒威廉下午带了一大包药品去见金静雪,然而金公馆大门紧闭,一个小丫头隔着院门告诉他,说二小姐上午赶火车,回察哈尔老家去了。
司徒威廉一听这话,如同落进了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