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朔雪翻飞,冽风如刀。
“逐月,你是说,这是你的老父亲?”赢子川一愣。
瘫软在地上的粗衣卖炭翁,浑浊无神的眼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
他双目放光,枯瘦如竿的身躯跪在赢子川面前,悲呛哀求道:
“老叟咸阳城外王村的卖炭翁,请十五皇子殿下为老叟做主!”
卖炭翁额贴地,沙哑的声音震落了窗沿上的积雪。
“逐月。”赢子川唇微抖,漆瞳滴溜溜凝在逐月沾上泪痕的脸颊上:“怎么回事?”
逐月的嘴唇微张,却又迅速紧抿。
她哭着抱着跪在地上的卖炭翁,哭声凄厉:
“爹!我们就算了吧!”
“殿下!”逐月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柔而悲呛地落在赢子川的脸上。
她用长衫轻拂了一下眼角泪渍,声音悲怆道:“这是小女子的家事。”
卖炭翁目含血丝,斑白的头发映衬雪光:“女儿,你娘她……她就要快不行了!”
逐月陷入了沉默,把头埋入了卖炭翁的胸膛。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了起来。
飞花也在一旁,兀自抹泪。
赢子川满头问号。
“飞花,你来说!”赢子川目如针。
“殿下,我……”飞花嘴唇张开,嗫嚅着,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如今已恢复了皇子身份!”赢子川低喝道:“说!”
飞花和逐月竖耳一动,眼底一亮。
可脑海之中,一想到那深受帝宠,骄横跋扈。
陛下四次东巡,四次陪同陛下的十世子胡亥殿下。
逐月的啜泣声也停滞了。
飞花也沉默了。
身处皇室,得帝宠和不得帝宠,是不一样的。
陛下诸多皇子,十五皇子可以说是最不得帝宠的那一个。
在朝堂之内,百官不尊,陛下不宠。
殿下没有丝毫势力可言。
远远不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