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了!他怎么可能变成馒头!
沈罄声腾的一下就被自己吓醒了!额头上全是汗,散落的发丝都粘在上面,很是有些不舒服。他想伸手擦汗,却发现手被压着有点抬不起来。借着月光,凝神一看,这才发现他身上还压着个人。
如藻的青丝,如玉的姿容。
倘若没有这碍事的厚被子,那她此刻枕着的就该是他宽厚的胸膛!
沈罄声又有点想笑,原来梦里的那个人影是她,蒸笼的盖子也是她。
“阿舒!”他轻声的唤她。
陆卷舒睡得香甜,鼻息绵长。去年冬来死后,陆卷舒就经常做噩梦,对身边的人也不太信任了,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屋子外面的野猫踩了瓦砾,她都会半夜惊醒,可今天却睡得很沉。
他略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这间屋子,四面皆是光秃秃的泥墙,屋里倒是整整齐齐,橱柜桌椅都是旧的,有的还缺了角,找了几块石头垫起来。这大概是他们路上遇见的那个赶驴车的大柱哥家里,昏昏沉沉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他们说话,现在也大致知道一些。
八年前,陆家刚刚落难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过,不如求师伯把陆卷舒救出来,从此家仇国难都抛在脑后,他们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房子不用太大,挤挤暖和。
桌椅不用太多,来客人了不够用,他就抱着陆卷舒,省椅子。
白天挑水劈柴,晚上靠在一起听虫鸣看月光。心里一片澄净,不用装那么多乌漆麻黑的事儿。只是,陆太傅的一条人命横在那儿,天大的冤屈摆在那儿,说走就走,当年他做不到,陆卷舒也肯定做不到。
也是机缘巧合,他现在正和陆卷舒躺在一处,肌肤之亲和夫妻无异,此情此景倒像是他梦里的画面。
如此良辰美景,月圆风高。
美人近在咫尺,却因为隔了一层被子,没办法动手动脚,委实有些可惜……
沈罄声轻手轻脚的往边上侧了侧身,腾出一小片空地,然后抽动棉被,让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