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骂八两的。
与沈罄声相反,被剥了功名,免官回乡的前礼部尚书张栋之,就突然变得无人问津了。
宝灯失火案本就是败局,但张栋之凭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二十年,勉强占了人心。可如今隆德皇帝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的张栋之的党羽人心涣散……大年初一竟无一人上门拜年。
只因为上位者一句话,下面就有无数张嘴成了传话筒,兢兢业业的老臣,就成了罔顾法纪的强权者。
张栋之对上位者失望,对那些传话筒更是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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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栋之没有通知自己的门生故吏,也不知是对这些人有几分失望了,还是想保护他们的前途。
总之走的时候萧索而凄凉。
沈罄声在京城外二十里的秀山亭中远远看见张栋之一家五口,架着两辆最简陋的马车,缓缓驶来。甚至连一个贴身的奴仆都没有,驾车的是他的大儿子。
对于一个部堂级的高官而言,真够寒酸的了。
越寒酸,越教人敬佩。
“张老爷,我们家大人吏部侍郎沈大人在前面凉亭略备薄酒,想请大人上前一续。”
张栋之愣了愣,念叨着:“我们礼部何时有了一位姓沈的侍郎。”
沈罄声的小厮沈小姜翻了个白眼:“不是礼部,而是吏部。”
张栋之一听,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是仇人相见啊,他张栋之会沦落到这般田地,还不是因为他沈罄声,何必此刻还装模作样的来送行,猫哭耗子假慈悲。
“哼,我张栋之不认识此人,雍之不用理他,走走走。”雍之是他大儿子的字号。
沈小姜早料到这个老头是倔脾气,不过他主子自有锦囊妙计对付他。
“我家大人说,张大人丹心可鉴,为大周培养了许多栋梁之才,户部的夏子默,礼部的赵守礼……不知张大人今日离京后,这些人群龙无首会落入何种境地。”
张栋之最心爱的弟子不是自家才华平庸的长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