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心希望她能一直好好的!
张雨宁的回应,是没有回应,因为身体不容许。声音放不出来,呼吸一重就疼,脑袋发晕,身体动不了,所以你能祈祷这样一个重度残疾的病人摁着你的脑袋来个深入的舌吻吗?不可能,也不现实。
任熙远这一个吻还是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后看到张雨宁泪眼婆娑,细柔替她擦干眼泪,“别哭啊,你哭着我比你还难受。”
张雨宁强忍,阖了阖眼,表示知道。
这一晚,睡得过多张雨宁和多日不睡的任熙远手拉着手睡了一晚上。早上姑娘来给张雨宁吊水的时候看这温馨的画面都不好意思叫人起来了。
但张雨宁这手能扎针的地方都扎了个遍,手背肿得厉害,只好来手臂上的了,这不。任熙远我这的那只手是唯一一只手腕以上没有打石膏的。
所以,姑娘不好意思地把人叫了起来,在任熙远盯得紧紧的目光下把正扎进了那细白皮肤下的静脉,出来一身的冷汗。其实这还算好的了,想当年张雨宁没醒过来的时候,她连给她扎针都是抖的。
张雨宁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少爷冷起来,还真有种冬天盖棉被的需要。
张雨宁是醒了,但任熙远以需要休养为由拒绝了除他,邵玉霞和程杨以外的人的探望,自己变本加利地把另一张床当成了办工桌,让秘书气都不带喘地两地跑,把文件从公司带到医院,等他看完签完字又从公司跑到医院拿回去,大半个月下来,愣是瘦了十多斤。
你看,这减肥方法多好!
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无法跟人沟通更要人命的事了,张雨宁是带着植物人的身体和正常人的脑袋跟常人相处的,所以在任熙远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的情况下,很多东西都变得不那么方便了。
这厕所是要上的吧?身是要擦的吧?后者还好说,但前者不行啊,他一大男人杵在那,她是连有需要都不敢说。不说别的,就这一天吊的水都能让她痛苦不好意个七八遍。每次都希望邵玉霞别离开,就坐那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