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坤北送着郎元山出去,送出了老远。他一直与郎元山低声交谈着,阮月华也没听清了他们说的是什么。
郎坤北回来时在阮月华下手的太师椅上坐了,从裤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烟盒,取出一颗烟点燃了。
他吸了一口烟,问郎上洋:“四弟在学校读书可还习惯?”
郎上洋憨气地一笑:“很习惯的,二哥。”
二姨太巴巴地看着郎上洋,等着他再多说一些,没成想他只管笑着,没了下话。她有些泄气,转头看郎坤北的时候却是笑逐颜开:“二少爷不知道呢,老四的外文课又是得了第一名,他们的外籍教员很是看好他。”
郎坤北微微颔首,眼睛里的光芒闪烁着,隔着一圈圈的烟雾,看不太真切。
他沉默了,也没人敢再说什么。李子林拿着上衣过来,立在他身后等着,他却迟迟没有动。
“四弟专攻外文,是否有兴趣留洋?”
二姨抢着说:“老四如今尚小,我总想着若是过个二三年能送他出去长长见识,是最好不过的。”
郎坤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一直默默坐在郎上洋身旁的郎溶。他最小的这个五妹素来是最安静的,就像是被画笔定格于宣纸之上的淡色幽兰。
同样具有这般静若幽兰的气质,五妹是当之无愧,而另一人却尽数是装出来的。偏偏那人在这些的长辈面前总能装得恰如其分,以假乱真。他现在一想到那人就是满肚子的气。
尤其一想到那一晚在火车站,她缩头缩尾的样子。
郎坤北平静了一会,弹弹烟灰,缓声说道:“这次学校里的考试,五妹的综合成绩是第一名。父亲很高兴,主张应当嘉奖四弟和五妹。你们两个有什么心仪的宝贝或者想做的事情不妨提出来。”
二姨太不免脸上一臊,合着什么事都瞒不过二少爷的。
郎上洋却是顿时来了精神:“二哥帮我们请几天的假可好?小溶和我都想回一趟杭州,探望外公他老人家,顺便游历一番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