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众丫鬟见了这番情景,无不面红耳赤,逃也似的避了个精光,可怜老管家向春年五十好几的人了,也只好放下身段,一个人服侍六七个大汉。可这些汉子却个个都没心没肺,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二牛喝得兴起,粗声粗气道:“日!这老财的日子!啧啧,过得可真他妈爽!我们董老爷,那也算是十里八乡顶顶有钱的人了吧,可是跟这平遥城里的向家一比,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啊!”
向春年撇了撇嘴,心道,这些没教养的乡下粗胚,好生无礼,胆敢拿他们乡下的小地主跟“五福昌”这等数省联号的巨贾相提并论!不过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还指望这些人搭救小少爷呢,却是只能尽力忍着,作声不得。
这二牛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吃着主人家的美酒佳肴却大大咧咧地把主人家面上的不豫神色完全滤掉,肆无忌惮道:“爷爷当年落草,还不就是为着过那大口吃酒肉,大秤分金银,大车拉美女的日子嘛!现如今回过头看看,就是做到死,也比不得这老财万一呢!”言罢嘿嘿而笑,捉起大海碗来,如黑旋风李逵般一气饮去八分,剩余的二分却全顺着胡须洒在衣襟上。
大牛三牛听得一愣,若非宴席上轻举妄动不得,只怕就要押了这行二的傻弟弟出去暴打一顿。两人一面掩饰着面上尴尬神色、镇之以静,一面偷偷观望带头大哥神色,心底下早将二牛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狗日的怎么嘴巴不带把门的,二两小酒下肚就胡说一气,这屁股可如何擦得干净!
雷洋却是面色如常,一双眼睛眉儿弯弯,其笑也眯眯。
两个人这才放下心来,只道头领光顾着喝酒,让他们逃过一劫,开心之下不觉端起碗来相视而笑。
只是这笑容尚未绽开,却听雷洋柔声问道:“几位好兄弟,前些时来投奔我时,不是说你们向来跑江湖卖艺,兼售大力丸的吗?怎么听小二哥的意思,几位还干过梁山落草,杀人越货的勾当?”
这轻言细语落到牛家兄弟的耳朵里,不啻晴空霹雳!老大老三振得连酒碗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