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字?”
那女子迟疑了半晌,终于低声回答,却是“咏雪”二字。
这个名字倒挺好听的,也同这女子的气质容貌契合得很,雷洋暗道。其实他也很希望留下这对孤苦伶仃的母子,现在见有财手下这苦命女人,也很为她感到高兴。这件事情也让他对有财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原来这土财也不是像想象中那般刻薄、不近人情。但是同时他也略微感到有点憋屈:凭什么这个女人做做针线活就能拿一个大洋的“月薪”?我一个大老爷们给你养猪,一个月才八角钱!这也太不仗义了吧,分明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嘛!
才想到这个“钱”字,他的头又疼了起来,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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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陈必勇和几个亲近的兄弟赶着骡马走上河滩。冬日里,河滩上见不着一丝绿色,到处一片枯黄。他们把牲口带到一处避风向阳的河谷,散了牲口,任其随意啃食枯叶和草根。几个人围坐一团,脸上讪讪的,都有些心灰意冷。原来预计中大笔的银子并未兑现,只不过每个庄丁,无论贵贱,都发放了十块钱的辛苦费而已。虽然十块浅也不少,但是对于这些曾经提着脑袋冒死拼杀的人来说,也未免显得有些不仗义。
一群人东倒西歪,正在发怔,河滩外却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个人马上来了精神,几个性急的还迎了上去,问长问短。原来来人正是他们的头领王大个子。
陈万里和赵德斌正是这最着急的人之一,他不待雷洋坐下来就急急发问道:“怎么样,这一回,老爷准了没有?”
其他几个人也静了下来,斜着身子的侧过头来,躺着的也坐了起来,全心等着他的答复,盼望有个好消息。
雷洋望着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心里感到很羞愧,他虽然不忍心让大家失望,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坦白道:“老爷还没有答应。兄弟们再忍忍,总会有办法的。”
大家都很气愤,七嘴八舌地咒骂董家刻薄,但是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新意,因为这样的话,两天以来,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