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你就看着吧……怕是早散伙了呢!”
二狗子微微一愣,这些事情他倒不曾想过。
陈必勇却是个有心人,悠悠说道:“只怕未必。这些时日下来,你们也看到了,不要说我们这些什长、伍长,哪个弟兄手里没落四五个大洋?就算庄户里那些搬砖砌瓦的大人小孩,也多少有些进帐。现在庄子里人心很是齐整,大家都对东家和头领感恩戴德,说不定就能同仇敌忾!再说凭着这些时日我们做的准备,只怕未必就输!”他笑着对二人道:“咱们自己整出来的东西,难道心里面还没有底吗?”
他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两个人都不住地点头。其实不要说别人的心思,就算他们三个熟知危情的什长,虽然初时有些惶恐,但是这些时日下来,危险既不曾来,银钱却不曾少,倒让他们对这什长的交椅颇为栈恋,就算胡子明天就来,怕也不能轻易丢弃。戏文里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得怕就是这个意思吧。而且对于他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苦汉子,银钱二字更是格外看重。
三个人烤着火,吃着喷香的卤肉,可着劲地喝酒。正在兴头上,窖口的破门却“嘭”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冷风一时夹着雪花猛灌进来,冻得三人打了个哆嗦。
三人正在发怔,却见雷洋依着门窗横眉怒目地喝骂道:“娘的!你们三个狗才倒晓得舒坦!还不给老子干活去!”
三人却似老鼠见了猫一般,乖乖起身,随便捡了个皮帽扣在顶上,苦着马脸鱼贯而出,哪里敢有半点忤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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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出得窑场,踏雪而行,小腿肚子都陷在厚厚的积雪之中,短短的路程,却是艰难的跋涉。雷洋沉着面孔走在前面,心里却并不平静,脑子里的弦绷得正紧。
因为天气的原因,大家都有些松懈,深以为胡子不会来犯,但是他却知道这正是最危急的时候,丝毫马虎不得。在他的身后,众什长隔着半步紧紧追随,隐隐已是一个小集团的雏形。
那雪,下得正紧。;